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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庸先生的佛学造诣十分高,这是由于他一段悲剧的历程。1976年,他的大女儿查传侠在中国自杀。到死他也不清楚父母究竟是由于他和妻子不幸的感情受了妨碍,还是由于在中国感情受创,选择离开。不过我们有原因猜测,还是跟他和妻子不幸的感情有关系。因为当时他写了整部《天龙八部》,都在发愿父母所造恶业对孩子的影响。
如果孩子在情感方面的建设特别坚固,不这么悲观,就算是在中国遭遇了情感问题,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去自杀,还是小孩对一生太难过了,经不得一点刺激。
孩子的死,让金庸非常心痛,开始研究死亡,甚至想要找到女儿的灵魂去问个明白。为此他看了一本美国出版的《对死亡的温情》,但这本书抑或不能解答他心里关于生死难题的问题。
然而只能到我们的佛法中去寻求。
但佛法里的佛经,卷帙浩瀚,读一遍,都得人生。于是他去读中文版的佛经。英文佛经简单得多,很快他知道了佛法精义,觉得“这就是真理了,一定是这种”。
读懂了英语佛经,再回头读英文的一些佛经,就很有基础,比如《楞严经》《法华经》《金刚经》,很快他剃度了佛门,并创作了一部宗教观念十分独特的《天龙八部》。
天龙八部,本就是宗教专有术语,专指“非人”众生。我们这个全球分三界都明白吧,欲界,色界,无色界。欲界包含六道:地狱、饿鬼、畜生、人道、天道、阿修罗道。
天龙八部这八类非人众生,主要是一天众,二龙众、三夜叉、四乾达婆、五阿修罗,六迦楼罗,七紧那罗,八摩呼罗迦。
八部里面“天众”及“龙众”最为重要,所以称为“天龙八部”。
“天众”就是生活在各层天的众生,大概就是神仙那一类。在我们上一个维度,我们看不见。
“龙众”中的“龙”和国内传说中的“龙”实则不同。佛教的龙主要生活在水中,实为那伽。
那伽是一种多头,头型酷似眼镜蛇,长身无足、无角,居水中、地下。有宫殿,喜欢财宝。具有控制水,行云雨的力量。
佛经中“夜叉”则是一种鬼神,“夜叉”的本义就是能吃鬼的神,又有敏捷、勇健、轻灵、秘密等含义。其首领有“夜叉八大将”、“十六大夜叉将”等。
《维摩经》注:“什曰:‘夜叉有三种:一、在地,二、在空虚,三、天夜叉也。’”
之后大概说到“夜叉”常指恶鬼。实则在佛教中,很多夜叉受佛转化为护法善神,就是鬼中之神。比如我们常听说的牛头马面啊,黑白无常啊,就是鬼神。
“乾达婆”在印度神话中,是一群半人半神的天上乐师,是帝释天属下职司雅乐的天神。此神一直到忉利天作曲音乐,善于写诗,乾达婆是东方持国天王的眷属,也是观音的二十八部众之一。他们不吃酒肉,只寻香气滋养,身体也会展现香气。乾达婆变幻莫测,魔术师也叫乾达婆。
“阿修罗”这种神道在宗教传说中十分非常,男的极丑陋,女的极美丽。
阿修罗本性自私,也是善道之一,但因其经常带有嗔恨之心,执着斗争之信念,终非真正善类。男阿修罗于各道中,常常兴风作浪,好勇斗狠,于仙道中仍然镇守天王,以谋夺位。
阿修罗道与天道常年打架,但战斗的结果是阿修罗往往落败,上天下地逃走,甚至化身潜入藕的丝孔之中。阿修罗道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天魔道。
“迦楼罗”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一种巨型神鸟,在美国教中是三大主神之一的毗湿奴的坐骑,而在佛教中则位列于天龙八部之一。
迦楼罗专食龙族(即摩诃),据说迦楼罗翅有种种庄严宝色,头上有一颗凸起的如意珠,鸣声悲苦,以龙为食,每天要吃一条龙及五百条小龙。到命终时,体内积聚诸毒,无法再食,于是上下翻飞七次,飞到金刚轮山顶上命终。因为人生以毒蛇为食物,体内积蓄毒气极多,临死时毒发自焚。肉身烧去后只余一心,作纯青琉璃色。
之后有人将迦楼罗食蛇习性加到鲲鹏身上,将鲲鹏的鹏鸟形象融合到迦楼罗身上,创造出大鹏金翅鸟这一形象。
这些佛经翻译时就将迦楼罗翻译成金翅大鹏。因而在国内传统文化中,迦楼罗被称为金翅鸟。
“紧那罗”是歌神,是专门表演法乐的戏剧家。在梵语中为“人非人”之意。所以它颜色和人一样,但身上生一只角。善于歌舞,是帝释的乐神。也有说是男性“飞天”。
“摩呼罗迦”在宗教传说中拥有蛇的神,是大蟒神。人身蛇首,又称作地龙。在《首楞严经》中对摩呼罗迦有以下解释:“摩呼罗伽,此云地龙,亦云蟒神,腹行之类也。由痴恚而感此身,聋呆无知,故乐脱伦。修慈修慧,挽回前因,脱彼伦类也。”
即摩呼罗迦是与天龙相对应的地龙。
2,
那这天龙八部分别指代书中这些人物呢?
萧峰当然就是天众的代表。金庸先生在书中把他展现的无论是体型、相貌、气质,还是武艺、人品、性格都如“天神一般”。萧峰顶天立地,以天下苍生为己任,不管他是汉族还是契丹人,他心中想的都是百姓。在他心中,没有民族之分,但对方定义他,他也没办法。最后为了两国人民,还殉了自己。但天道的萧峰,也有点一根筋,为了寻找带头老大,他脑袋都不带拐弯儿的。其中过程稍微他动动脑子,也能看出有问题。也不会把阿朱搭上。
萧峰还有个天道众生最大的特质,痴情,钟情。一旦认准了,就忠贞不二,他亲手杀了阿朱,也为阿朱守心了一辈子。还写出那句,“四海列国,千秋万代,也唯有一个阿朱”的话,再有哪些其他女孩,也入不了他的心了。
这些人,灵魂极其优雅,绝不屑于与恶灵鬼怪肮脏丑陋为伍,马夫人那般貌美,一般女孩都顶不住,只有萧峰不动。他看都不想看一眼,在他心中,只有干净的心灵最美,就像阿朱那样的。
再看龙众,龙王自幼向佛,大理历代帝王出家都在“天龙寺”。帝王是龙的代表,龙众即是阐释大理段氏宗族,即段正明、段正淳、段誉。
龙众最大的特征是懒惰,欲重,多情,一旦被伤,嗔心很重。
段氏的聪明在武功上就看起来了,他们擅长六脉神剑,用右手头就可杀人。那六脉神剑,也有玄机,你看书中段誉一使六脉神剑,就是右手出去。因为人身体里面的六条经络都在手上,这六条分别是,大肠经、小肠经、心包经、肺经、三焦经、心经。下面的六条经络在脚上,肝、胆、脾、胃、肾、膀胱。人体一共这十二条经络。
而中指就是心包经的起点,中指连心,六脉神剑,其实是用心力杀人。这也就解释了段誉的六脉神剑为啥时灵时不灵,因为心力不同。段誉平时慈悲为怀,不喜杀人,一旦遭遇王语嫣有问题,他就动情了,那指头一使就灵。
金庸老爷子中医非常厉害,其中术语都对,甚至这些都是佛教两家的学佛法门。医通佛学嘛,所以我劝学中医的都去看看金庸小说。
这种即使我不讲,我不清楚有多少人能从金庸小说中读起来。最近我又在读完金庸,读那里面的医理。好的作家就是这样牛,看似无比简单的文字,内里大有乾坤。
情欲重的典型代表是段正淳,这家伙几乎承包了一大半书中的感情故事,哪里都是他的情人,哪里都是他的娃。并且他还不是刻意渣,是控制不了寄几的渣,你看他对那个男人都是实在的,从不利用女人,也不讨好女人。见谁都是“我好想你”,刚跟这个说完,那个来了很快还脱口而出。他不是普通意义的渣男,是不能自制的男神。他对他父亲,也是相当爱,外面那么多姑娘,也没埋怨家里男人啰嗦,还是痴情地对待。他父亲叫刀白凤,这又涉及天龙八部之外的物种天龙八部h5,凤族了。凤族应跟龙族一起,合叫龙凤族才对,只是为了简化,统叫龙族。凤族也有情欲重,脾气大,一言不合就开杀,并且凤族眼里不容沙子,谁跟她抢男人,她跟谁势不两立。一个多情的段正淳,娶了个奉信一夫一妻的摆夷女子刀白凤,矛盾不可调和。书中段正淳一口一个叫她名字,凤凰。这都是金老爷子的机心。
段誉就更不用说了,多情的呆子。要不是其它女性都是女儿,他也情爱不断。没见到王语嫣时看到一个石像,都能磕一千个头,心神动摇。遇到王语嫣,就贾宝玉附体了,心里眼里全是“姐姐”。也不害羞,大摇大摆表达自己的痴情。
王语嫣是被李若彤提气了,其实书中的王语嫣,实在乏善可陈,既不聪明,也不活泼。心里眼里全是亲戚,就那姐姐,换个长心眼的,分分钟pass掉。冰山美人都过誉,石头美人罢了。
其实李若彤实在太美了。
然而金老爷子,后期修改《天龙八部》时,让王语嫣回她哥哥那了,让段誉破了欲望。我们人间的爱情往往只是空,一时痴迷,其实不值。色相惑人而已。
段家的另一个人物,段延庆,原来是延庆太子,因为内战被击败,直接一念成魔,成了四大恶人之首。这只是龙众嗔心重的体现。
龙众的能量相当大,智慧又高,一旦成魔,破坏力极大。传说《楞严经》就是从龙宫取下来的。当年龙树菩萨去龙宫,听到《楞严经》,认为比较好,就带到了人道。《楞严经》是修证佛经的经书,详细述说了怎样由普通人修回佛身的方法,是最重要的一部大乘经典之一。有“成佛的法华,开悟的止观”之说。传说,将来《楞严经》灭,佛法也就灭了。只要《楞严经》还在,佛法就在。《楞严经》的故事也十分漂亮,就是一部世俗小说,说阿难去外乞食,被一个小姐摩登伽女困住了,直接弄上了床,差点破了戒体。文殊大士提咒前去营救才捞了出来,并把摩登伽女也捞回来了。佛就机说法,问她们,什么是情?哪个是心?哪些是佛?摩登伽女听了半部《楞严经》,开悟了,证了三果阿罗汉。
《楞严经》特别适合末法时代众生听,因为末法时代,众生都陷入肉欲不可自拔,沉沦苦海,流浪生死,非常悲哀。
再说夜叉,夜叉在我们民间,常常代表了丑陋。其实夜叉并不全是恶。它们是善中有恶的,每个夜叉,都不是天生的恶人,都有其情由。这相当符合《天龙八部》中四大恶人的特点。夜叉经常以群体出现。
你看那叶二娘,天天抢人小女孩,原因竟是自己的小孩被夺走了。叶二娘竟然和武当寺的玄慈大师生了个儿子,这夜叉当年也必定十分美丽。最后为了儿子,为了父亲,叶二娘悲壮地死去,每次我看叶二娘死那一段,都哭出一缸眼泪。
南海鳄神也不太坏,他重信轻利,败给段誉,拜了段誉为师,就一心为师,最后还为段誉死了。
段延庆就更可怜了,他好好一国太子,莫名其妙被打断腿,成了废人,不恨才怪,他干了这些坏人,最后却皈依佛门。也说明人之善恶,是可以来回转换的,一念成魔,一念就是佛。
他干的最狠的一件事,就是绿了段正淳,这个长期绿别人的女人,被人釜底抽薪,绿了根本,连女儿都不是自己的。满世界孩子,儿子是对方的,这也是些因果报应的观念。
乾达婆,变幻万端,不食人间烟火而弥漫香气,是天女。这是阿朱。
书中阿朱刚上场,就在变魔术,戏弄鸠摩智。她擅长易容,但因自带香气,而瞒不住聪明人。萧峰要是有段誉这点聪明,也不至于亲手打死妻子。阿朱象征着幸福,聪明,清净,重情。阿朱一出场,就在太湖畔,江南烟雨,红衣绿水,不似人间。如果你手中有书,一定再去读读阿朱阿碧刚出场那一章,实在太美了。那种小父母的纯真、精灵、狡猾,可以入语文课本。
阿修罗自然对应的就是慕容博与慕容复这兄弟俩。这对夫妇的体现基本和阿修罗道的人一致。唯恐天下不乱,处处挑拨,专跟天道为敌。权力欲极大,老想统治天下。为了欲望,可以抛弃所有,没有底线,没有自我。慕容博为了篡权,自己都可以假死,让儿子从小没爹,还设计小孩人生,把女儿当工具,简直是渣爹本渣了。这是变态。阿修罗道的人,格局都不大,嫉妒心重,自私,看似聪明,其实挺蠢。顶着天人的名,其实连人的日子也不如。你看那慕容复,一生有何乐趣,佳人在畔不知怜,美酒在口不知味,身在福中不知福。本来一手好牌,愣能生生打烂。
虽然慕容父子这样人天龙八部h5,是十分悲哀的。他们用尽机心去求,最后不如傻子所获的多。去西夏招驸马,就太明显了,慕容复简直就是去献丑,他最想当驸马,却不如呆呆傻傻的小和尚。
天上的天人道和修罗道常年打架,但最终阿修罗总也打其实,就输在局面上,天人的格局很大,慈悲为怀,为众生可以舍自己。
这世间,其实慈悲最大。
此处说说慈悲和智慧。慈悲和智慧是一体的,智慧超过一定级别,才会升慈悲。比如你看猪,每天吃糠咽菜,屈身粪尿,浑浑噩噩到头来一刀,会升起巨大安慰。那是由于你是人,你比猪的日子好这些,有观念,有洁净饮食可吃,有美榻可睡,你也有花可赏,有人漂亮。而即使你也有猪,你只会因它抢了你的猪食而奋力踢它一脚。
越智慧的人会越慈悲,越自信,诚觉世事皆可原谅。
同样,智慧也有慈悲修出来的,因他慈悲,他会愈发越接近真理,不诚实的人被贪嗔痴障住,被心情左右,哪有心思思考真理。
书中也有个女性,是典型的阿修罗女,就是马夫人。阿修罗女普遍漂亮,但是自傲,善妒,嗔心重,欲心重,报复心重。马夫人过度自恋,又欲重,因为萧峰不爱她,就掀起武林大劫,是整个萧峰命运的改变者。
但马夫人一生也不会理解萧峰,理解不了萧峰灵魂的高洁,理解不了萧峰这种人依然只会臣服于爱和美丽,不会臣服于美色。她只会恨自己不够美,不够迷人。他们的灵魂不在一个等级。
这世间人,灵魂不在一个等级的,多了去了,一类人依然也理解不了另一类人,永远鸡同鸭讲。所以你们都要找灵魂知音,灵魂相通,如鱼遇水,灵魂不通,如水遇火。
迦楼罗当是隐喻鸠摩智。迦楼罗是鸟,宝相庄严,每天以龙为食,因为经常吃龙,最后会因毒气聚集,自我摧毁。这有点像凤凰。但凤凰传说是人间美好的使者,每五百年才会背负着人间的纠葛情仇,自焚一次。凤凰涅槃,其羽更丰,其音更清,其神更髓。金翅鸟自焚以后,也会净化,只剩一颗心,纯青琉璃色。这也符合佛法观念,爱恨一瞬间,善恶一刹那,都可转化。
鸠摩智一生与段家为敌,尤其折磨段誉,把段誉像小鸡子一样从大理拎到江南。学了一身本领,最后差点被自己的本领欺负,他把少林七十二项技巧学了个全,但少林七十二项技巧最忌讳的就是学全。要不是把一身内力都渡给段誉,他就爆炸了。最后他顿悟,终于知道,术到极致,无道也是白忙。且术太多,被术统治,只会毁死术中。
紧那罗象征阿碧。一直有人说是阿紫,其实不是。紧那罗非常美丽,是天界歌神,擅写诗,常在如来面前表演妙音。另外她还是“厨神”,擅长做菜。书中阿碧弹奏九弦琴,燕子坞的饮食都归她负责。段誉吃过,非常美好,她把江南饮食都变成艺术品,不忍下口。比王夫人的审美不知高了多少倍。阿朱是负责古灵精怪的,阿碧才是真正负责大后方的。
阿朱阿碧都是天女的象征,乾达婆和紧那罗也是对应着的,都是善神。阿碧才是真正的白月光。男人要是娶了她,会过很幸福的生活,她善良,艺术,安静,低调,宜室宜家。
只可惜她也爱错了人,爱上慕容复如此一个糟货,哪懂享受这些寻常美好。
阿碧一直是被忽视的一个女孩,这个男子的美,年轻时不认为,人到中年才发觉。金庸书里的大女主们太光华灿烂了,把阿碧显得平淡。其实金庸也不是埋没她,他暗里下了巨大功夫描写她,光阿碧出场就写了整整一章的文字,那一章文字,金老爷子写的时侯,心里应该只是荡着层层涟漪的,像画像诗。
摩呼罗迦在宗教中是大蟒神,与天龙对应,因为他“聋呆无知”,反而能“故乐脱伦、修慈修慧”。也就是说他天生善良,性格纯粹,反而更能接近佛法。因为佛法本就要求人返本归真,直心为道。那些九曲玲珑心的人修佛法,还得先把自己扳一扳,把这些弯弯的心思去掉,才能成佛。这对应着虚竹。虚竹真是呆透了,一点谎不会撒,白纸一样,善良单纯,他离开少林寺,把所有的戒律都犯了一遍,回少林寺就一五一十地交代,一点也不隐瞒。其实他在外边做的事,藏一点不说也没人了解,但他都说了,连和梦姑在冰窖的事情也交代得一清二楚。因为犯戒要受惩罚,一点也不躲避,该受多少受多少。这种人而又傻,其实是最宝贵的,因为他与天地相通。天不藏私,人也不藏私,就会与天相应。所以他的命也不错,收了逍遥派一群人的武艺,练成绝世高手。
这也表明,人至纯到细腻,无坚不摧,也宽容万物。逍遥派那一群人爱来恨去,不可调和,最后融在这一个容器里,化为纯粹。
3,
《天龙八部》讲来讲去,讲的而是贪嗔痴,慕容博贪权力,鸠摩智贪武功,段家人贪情,萧远山因冤生恨,最后这群人而是皈依于佛教。就连少林寺的僧人,也把持不住自己,陷在情里,生下私生子。而少林寺最厉害的不是方丈,却是个扫地僧。萧远山慕容博鸠摩智贪恋少林武学,都躲在藏经阁学习,可她们学武功初心不对,都是为了满足私欲或报复,学来学去,走火入魔。扫地僧经常告诫,都视而不见。最后还是扫地僧化解了一切。扫地僧说,少林武学,必须先研究佛学,武功也是强身健体惩恶扬善的法门,是术。佛法为道,有道无术,术尚可求。有术无道,止于术。道为术之灵,术为道之体;以道统术,以术得道。
他们不求道,只求术,犹如建房子不打地基。
道是哪个,道就是空,就是慈悲,就是不生不灭,不垢不净,不增不减,无智亦无得。
少林的玄慈方丈虽然不完满,可是够坦荡。他因被激怒做了带头老大,生了私生子,最后都坦荡相认。方丈破戒,要受杖罚,他就受了一百多杖,最后受完杖罚就自断经络而死。一般人直接赴死虽然了,他不,先受罚后死。大丈夫的勇于,佛家人的坦荡。虽然有错,可在最终那一刻,他立地成佛。
而这个扫地僧,本来就是佛的象征。
2600多年前,佛涅槃时,魔王波旬说,我正法时期害不了你,到你末法时期,我叫做我的魔子魔孙混入你的僧团,穿你的袈裟,坏你的佛家,让人们曲解你的经典,破坏你的戒律。
佛祖听了波旬的话,久久无语,难过地流下了两行眼泪。
但转而他说,到了末法时期,我就让我的师父,脱掉袈裟,深入红尘,一世修成。
这也符合这个典故的预示,到了最终,最厉害的人也许不是僧人、住持,而是后院普通打扫的一个扫地僧。扫地僧不算寺院正规佛教,不出家。他没有兵器,笤帚真的只用来扫地。他给人治病,都是徒手,无形无相。
而萧远山、慕容博、鸠摩智等人,走错了路,走到绝处都要死一次,死一次后就重生了。
前一天我和一个修行很厉害的师傅聊天,聊到魔的疑问,师父说恶魔波旬曾经是个大善人,他也不是恶,而是众生灵魂向上修行,需要有一个对境磨的,不磨不成器。也就是讲到程中必须对立,但终点走向,是空和无。所以佛和魔,也非善非恶。
《天龙八部》走到最终觉得所有人都被度了。这部书里,处处都是佛法,它就是一本生动的《金刚经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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